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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考长篇小说《换个活法儿》(何七)十二

发布时间:2005-06-01 17:10:5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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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食堂门口儿,挂了苗青的电话,左戒紧接着就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我和伍贤。老实说,我和伍贤都已经厌倦了他的这种眼神。
“说吧,你们家那小祖宗,这回又给咱捅了什么马蜂窝啦?”伍贤问。
“唉。这小蹄子,简直就一事儿妈。她脑袋上面套得那嚼子,压根儿就不能给她打开。就这么会儿功夫没看着,得,又惹事儿了。”左戒的脑壳像是上了发条似的摇个不停。
“行了,行了。又不是头一回。没招儿!谁叫咱贪上这么一位姐妹儿呢。说吧,这趟活儿,是荤是素啊?是荤的,咱就抄家伙。是素的,就立马掉头儿奔银行。”我说。
“这小祖宗说,她在2号食堂被人给K了!”左戒显得有点着急。
“我靠!那还他妈废什么话呀?哥儿几个,干活儿吧!”我说完,特熟练地和左戒还有伍贤一起抽出各自的皮带,撒丫子就奔食堂杀去。
当我们气势汹汹地赶到对面的2号食堂,门口儿已经挤满了一大堆围观者。我离老远儿就听见包围圈里,有个熟悉的类似无赖的声音在坚贞不屈地大骂特骂。我踮脚儿一看,果不其然就是苗青那小妖精。不过,她的头正被两个胖子按在餐桌上,桌子底下撒了一地儿的饭菜,其中还有苗青的手机。
“是她。哥儿几个,跟我冲!”左戒示意索定目标。于是乎,我们仨扒开人群冲进场内。我二话没说,抡起桌上的一个啤酒瓶子,照着按住苗青脑袋的那个男的后脑勺砸去。“砰”的一声脆响过后,那男的应声倒地。不等他反应过来,我又抡起皮带朝着他注水肉似的身上一顿“千树万梨花开”。没过三分钟,他就被我修理得昏死过去。
这时我回头一看,伍贤和左戒也已经干净利索地放倒了另一个。左戒趁势抓住苗青的胳膊肘往外拖:“走,快走!”
“走什么走啊?”苗青一把甩开左戒的手,“他白按我的脑袋啦?不行,妈的,姑奶奶我不能白叫他按我。”说完,苗青搁围观的人群里顺手抢过一个饭盒,一把就把里面的饭菜连汤带水儿的全都扣在了那男的脸上,接着她又照着那男的头部狠狠地踩了一脚。这还不算完,末了苗青还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皮带,不停地猛抽。我一看这小刽子手一时半会儿没有要收手的意思,再一想,要是让她这么抽下去指不定得把人给抽死。于是我把皮带抢下来,然后往下一蹲,一把抱住苗青的腿把她扛到肩上撒腿儿就跑。
起初,苗青倒挂在我身后手脚并用地又是捶又是蹬,她吵吵着让我放她下来,说是要回去再抽那个死胖子。我当时一听,肺都快给气炸了,我“嗷”地喊了一嗓门儿,把苗青吓了一跳。我说:“我告儿你啊,你他妈要是再不老实,老子立马把你大头冲下摔下来,然后再把你装麻袋里乱棍打死!听见没有!”让我这么一吓唬,苗青这只纸老虎立刻被打回原形,变得服服贴贴的。
大约过了七八天以后,搁食堂里斗殴的这件事儿渐渐平息下来。据说,此事曾一度引起学校有关领导以及保卫处的高度重视。不过,好在被我们K过的那两个人不了解我们的具体情况,加上少数知情者中又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证我们。学校最终苦于没有人证物证而草草收场。所以关于这件事儿,校方有关领导也就只好由刚开始时的高度重视,变成后来的高度近视。
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,这次的“食堂斗殴事件”又过了一阵儿,竟然经中文系少数人的添油加醋后,越传越邪乎以至于后来竟然出现了两三种版本。有的说,我们把校长的儿子给揍了一顿,但由于我们的人际关系更强硬,最后连校长大人都无可奈何。也有的干脆就说我们是“黑社会”。甚至还有人说,我们那天其实是英雄救美见义勇为,做了好事儿不留名。总之,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。
不过,不管他们怎么传说,从那天起我们的生活或多或少地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譬如,下楼的时候,很少会有人敢和我们抢道。甚至,有时我们的“震摄力”还超出了中文系这块儿阵地。比如我们去食堂打饭,有时竟会有人主动让我们加塞儿。
这样的一种结果,是我们无论如何也都没有想到的。我们仨对此不知是福是祸。不过,经过这事儿之后,苗青这个害人精变得更加地牛叉和霸道起来。
这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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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,现在回过头来看以前发生的事。我们常会觉得发生在食堂里的那一幕,是极其不理智甚至可以说是愚蠢的。因为后来据可靠情报显示,那天挑衅的正是苗青这个小妖精。她仗着有我们这些打手替她撑腰,打饭的时候使性子要加塞儿,可对方不买她的帐。苗青就骂人家是猪头,还往人家身上吐口水。这才造成对方被迫还击。
其实,像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,从来就没有消停过。有时候,我想真正应该忏悔的人是我们。因为我们一直都在助纣为虐。

(48)

打架的事儿没过多久,一天上午,全宿舍的人都上课去了,只剩下我和左戒还有伍贤在宿舍里睡大觉。忽然,我们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醒。
“开门儿,开门儿!姑奶奶我来了,你们这帮猪怎么还不快点儿出来接驾呀?我告儿你们啊,你们要是再不开门,我就踹了啊!”
“别介,别介。千万别踹,你等会儿先,马上就来,马上就来。”左戒随便套了个线儿裤下床开门。
有件事儿我一直挺迷惑不解的。我们男的要是想进女生宿舍,比进女生厕所还难。可苗青这小妖精进我们的宿舍,就跟进她们家菜园子似的,只要她愿意随便出溜。我琢磨着,要么我们楼下那位看大门儿的大爷是个盲人,要么就是苗青这小妖精真的成了精,会飞檐走壁。由此,我产生了一个奇异的想法。我就想,要是让我们楼下守宿舍门的老头儿,去守监狱的牢门,那可就有意思了。
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,苗青这个女土匪破门而入。
“哟嗬,今儿大伙儿都在啊。”苗青大摇大摆地进了屋。
“靠,我说苗青,最近怎么总能见着你啊?就跟厨房里总能见着蟑螂似的。”伍贤躺在板儿床上裹着被子说。
苗青本来是冲着我的床铺走过来的,可一听伍贤这么说,她原地右转四十五度又奔伍贤杀去。“哟,伍哥,什么意思啊?你这不是变着法儿的损我呢吗?别这样儿啊,大家都是好兄弟,不带你这样寒碜人的啊。有烟吗?”苗青一屁股坐在床边儿。
伍贤大手一挥,“桌上呢,自个儿拿。”
“不嘛,讨厌,人家就喜欢你递的烟嘛!”苗青一边嗲声嗲气地说,一边还扭动着水蛇一样的小腰。
“我靠!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?挺好一东北人儿,装什么台北的啊?跟个假处女似的。”伍贤说。
“去你妈的!姓伍的,我告儿你啊,你最好别惹我。要不我跟你没完!”苗青说完把手伸进伍贤的被窝里,朝他的大腿狠狠地掐了一下。
“靠!疼死我啦。你个女流氓。”伍贤疼得龇牙咧嘴,“我也告儿你啊,以后就像现在这样跟我说话啊。这才像是从你苗青嘴里放出的屁。”
苗青白了伍贤一眼,特镇定吐出一个烟圈,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撩开伍贤的被子,“哇噻!不会吧,伍哥。你怎么还穿个白色的三角裤衩啊?跟个假处男似的。”我早就说过,苗青这个小妖精是那种以牙还牙,以眼还眼的社会主义刁民。
“我说伍哥,不是妹子我嘴损啊,你瞅你那处男小裤衩,都他妈黄了。该洗洗了啊。哎,用不用妹子我给你洗啊?放心,不收钱,免费的。嘿嘿。”苗青淫笑。
“拉倒吧你,你这小花痴是不是有收集处男内裤的爱好啊?”
“靠!说什么呢你?!贱人!你丫找抽,吱个声啊。”苗青一脸的不高兴。
“妈的,刚他妈让你别装台北人,这会儿你又你丫你丫的,装什么首都人民呀?”伍贤愤愤地说。
“我乐意。你丫管得着吗你。小瘪三儿!”
我算是服了苗青啦,这小妖精说出的话,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生动新鲜,水灵得跟根儿青葱似的。眨巴眼儿的工夫,她一杆子又从北京支到了上海。